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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撕逼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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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長步伐快,程天心腿短步伐小,很吃力才能跟上他,“去哪裏?”

“跟我走就對了。”

結果,霍逸群把她帶到了海邊的一家有名的海鮮餐廳。

不過他訂的是包間,為了當然是隨時隨地撩程天心。

“你喜歡吃海鮮吧?”坐下來的時候,他笑盈盈地看著她,那目光裏全是自豪。

他早就調查過她的喜好,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程天心朝他盈然一笑:“那就謝謝霍大少了,帶我來這麽好的餐廳!”

霍逸群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寵溺的口吻說:“讓我的女人開心,是我的義務!”

程天心聽了簡直想吐。

人人都說霍逸群寡言少語,高冷淡漠,誰又會想得到,他根本就是一個滿嘴甜言蜜語,超級會撩妹的高手?

如果程天心不是重活一世的人,怕是也抵擋不住他的魅力?

霍逸群點了很多菜,幾乎全是程天心愛吃的。

吃魚的時候,他把魚刺挑了,給程天心。

程天心受寵若驚,心情卻有些覆雜。

雖然霍逸群說是因為生活太無聊,而她太有趣,但她看得出,霍逸群是真的喜歡她。

“在想什麽?”霍逸群見她盯著自己若有所思,不禁頗感好奇。

程天心眨了眨眼睛,把眼裏的情緒眨去,“沒……沒想什麽。”

“張嘴!”

“啊?”

一塊魚肉突然餵到了她嘴裏,魚肉的香味在味蕾裏綻放。

程天心把魚肉吞下去之後,才開口對霍逸群說:“我自己會吃,不用你餵。”

“我喜歡餵你!”霍逸群漂亮的手指輕捏住她的下巴,然後又夾了一塊青菜到她嘴裏。

青菜汁流到她嘴巴外面,弄臟了她的臉。霍逸群看著她寵溺一笑,然後俯身湊過去,用自己的舌輕輕舔去那些菜汁。

動作極度暧昧。

程天心感到自己小臉一熱,一下子就漲紅了,就連耳根子都發燙。

這個臭流氓!

把那菜汁舔進自己嘴裏後,霍逸群才心滿意滿足地離開她的臉,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張英氣逼人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睫毛又長又卷,覆蓋下的那雙桃花眼,漂亮得不像話。

“幹凈了。”

他的唇角勾得深深的,似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程天心氣惱地推開霍逸群:“你能不能別這麽下流?”

“怎麽下流了?”他大言不慚,“我這是節約資源,紙巾都用不上了。”

程天心:“……”

這個流氓的臉皮真不是一般厚。

……………………………………

很快就迎來了農歷新年。

年初一早上,程北來和蘇青分別給程天心和程一嵐派了一人一千塊的大紅包。

因為是過年,蘇青母女也變得安分許多,沒有輕易挑釁程天心。

年初三那天,程北來突然對程天心說:“天心,明天我帶你去任家拜年!”

“任家?”程天心努力搜索著記憶,是任落落的家嗎?

程北來笑著說:“任總盛情邀請我,而且任少爺說一定要讓我帶上你,他說你是個美麗的傳奇,想見見你!”

任少爺為什麽特意要讓程北來帶她去呢?程天心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據前世的記憶,她記得任落落的這位哥哥任遠航是非常愛護任落落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的。

上次在她的生日上,她那樣羞辱了任落落,她可不認為任遠航會欣賞她是個美麗的傳奇。

最近她捅的蜂窩太多,只怕這是一場鴻門宴。

年初四的那天早上,程北來只帶著程天心一個人出發任家。

程一嵐現在和任落落的關系不好,她不願意去。

而蘇青曾害得張寧和杜峰偷吃禁,果,程北來帶她出去,怕別人對他指指點點,所以也沒叫上她。

任家和程家一樣,都是十分有錢的豪門。

任家是真正的氣派豪華,宏偉的建築四周是各式各樣的美景,噴池,假山,花園等,美不勝收。

今天來的客人很多,大多都是非富則貴的人。

剛進入任家,就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笑容滿面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程天心記得他,他就是任遠航!

他棱角分明,五官堅毅俊美,身穿一身英倫風格的棕色男裝,高貴的氣質肆意地散發出來。

他雖然才20歲,但看起來沒有絲毫稚氣,有的只是被訓練出來的成熟和沈穩。

“伯父,天心妹妹,你們來了!”他的態度彬彬有禮,赫然是受過良好的家教。

當任遠航看著自己的時候,程天心捕捉到他眼中一掠而過的詭譎,但快得讓人覺得那是幻覺。

程天心在心中冷笑:這個任遠航,果然比蘇華心機深沈多了!

“天心,這位是遠航哥哥!”程北來笑著向程天心介紹任遠航,目光裏全是讚賞,“你別看他年紀輕輕,才讀大三,現在已經幫他父親處理公司的業務了,能力讓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折服!”

任遠航的光輝事跡,前世程天心也是聽說過的。

他是個非常有才華,有手段,有謀略的成功男人。

任家可以長盛不衰,與他的智慧,手段和謀略是分不開的。

任遠航這麽優秀,卻有任落落那樣敗家沒用的妹妹,也算是一種遺憾!

程天心朝任遠航微微頷首而笑:“遠航哥哥,你好!”

在昏暗的陽光下,任遠航也默默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她身穿白色的連衣裙,下面搭配白色長靴,外面是一件淡藍色的棉襖外套,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朵沁人心脾的百合。

這樣一朵純潔的百合,任是誰也想不到她就是前不久在她的生日上連出計謀,陷害一個又一個同伴的幕後黑手。

任遠航很快斂回心神,微笑地對程北來和程天心說:“伯父,天心,我們進去吧!”

進去後,程北來到處跟人打招呼,囑咐程天心自行打發時間。

程天心坐在任家別墅後院的某張空桌椅上,四周都沒有人。她享受這種不被打擾的安靜!

她半支著臉頰,雙眼時不時地觀察著遠處忙碌不停的任遠航。

因為她想知道任遠航到底想對她做什麽。

“程天心!”

還沒坐下來幾分鐘,程天心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

她不必回頭看,也知道這是蘇華的聲音。

蘇華一身黑服,氣質狂野!

他英俊的臉上不像以往一樣充滿仇恨,甚至有幾分友善之意。

程天心相信這只是表相,但還是禮貌地沖他微微一笑:“表哥,請坐!”

蘇華大刺刺地坐下,雙目噙著一絲譏笑,語氣卻是不同於以往的尖銳,而是溫柔而平緩:“程天心,想來我該叫你一聲表妹。”

程天心無所謂一笑:“表哥怎麽叫都行!”

蘇華的臉上仿佛是一副誠心悔改的事:“表妹,我為我之前對你的不敬向你道歉!”

程天心面容淺淡,聲音也極溫柔:“表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對你這種魯莽沖動的人,實在沒什麽好計較的!

“表妹,謝謝你肯原諒我!”蘇華仿若很激動的樣子。

他突然傾身上前,抱住了程天心。

就在他抱住自己的時候,程天心突然聞到一種濃烈的香水味從她的頭發上傳來,然後飄進她的鼻端,讓她的身體莫名燥熱,有種沖動隱隱地在心靈深處叫囂著……

程天心眉毛蹙緊,立即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催,情香水,急忙屏住氣,一把推開了蘇華。

蘇華迅速將那瓶香水塞進大衣的袖子裏,佯裝歉意地對程天心說:“表妹,對不起啊,都是我太激動了!”

意志逐漸失去控制,程天心為力挽狂瀾,急忙脫掉身上的棉襖外套。

脫掉外套後,她又卷起兩只手的長裙袖子,通過毛孔散發熱量。

只穿著一件單薄冬裙的身體在冷風中,急速降溫。

身體裏那種隱隱的沖動,在冷風中,在她強大的意志中,慢慢消淡下去。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對蘇華說:“表哥,你是在替我噴香水嗎?這種香水很香,可以送我嗎?”

蘇華的眼裏掠過一絲得意忘形的興奮,他激動將那瓶香水交了出來,笑容燦爛炫目:“表妹,既然你喜歡,那我就送你好了,你可以噴在身上,很香的!”

程天心裝作很開心很興奮的樣子:“哦,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從蘇華手中接過那瓶香水,拿到鼻端處屏著氣,做樣子聞了聞,然後輕笑道:“果然好香啊!”

“香吧?”蘇華心裏無比興奮。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笑容霎時僵硬石化。

因為他看到程天心拿著那瓶香水,對著他的臉,快速地噴了好幾下。

他的神思霎時就變得恍惚了。

然而,程天心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又快速地對著他的脖子處噴了好幾下。

直到看到蘇華面色潮紅的時候,程天心終於滿足地笑了。

“程天心你……”蘇華瞳孔因為情,欲而渙散,但英俊的面容卻因為憤怒而猙獰。

他在理智和情欲之間掙紮著,痛苦著。

“你……忍不了的!”程天心吐著輕柔如柳絮的嗓音,眼底卻如千年冰封的湖泊,那般寒意浸骨。

蘇華只是一個18歲的毛頭小夥子,是性,沖動最旺盛的時期。加上效果顯著的催,情香水,他不可能像她這種心性清冷,意志堅定的人,能夠忍受得了!

程天心的雙眼忽然瞥到不遠處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的某個熟悉人影。

她優雅地站起來,朝那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去。

“任落落,最近過得好吧?”她笑得溫和如春風。

任落落的眼裏煥發出如刀一樣的寒芒,仿佛恨不得撕了程天心,卻還沒來得及開口辱罵程天心,自己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接著,神思開始變得恍惚了。

直到程天心在任落落的臉上和脖子上各用力地噴了十來下香水後,她才笑著牽起了任落落的手,往蘇華的方向走去。

她的聲音就像淙淙流水一樣動聽:“落落,你好好跟蘇華哥哥聊天!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任落落的身體燥熱難耐,有某種沖動在她的體內激烈地叫囂著。

她此時的腦子裏莫名出現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些香。艷,色,情畫面。

她突然也好想找個男生,嘗試一下……

程天心將任落落推到蘇華懷裏。

嬌俏可人,香氣襲襲的任落落,對於蘇華來說,就仿佛一把火,徹底點燃了他這個幹柴一樣的身體。

蘇華再也控制不住,像洪水猛獸一樣低頭吻上任落落的唇……

而任落落也抱住蘇華的腰身,仰著頭,熱情地回應他。

蘇華的吻就像清甜的雨露,滋潤著她饑渴的身體,讓她欲罷不能,忍不住想要更多!

程天心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趕緊拿起自己的衣服走人。

這是一塊清靜無人的好地方,所以他們暫時不會被人發現。

但等到他們被人發現的時候。場面一定會更爆!

蘇華想把香水噴在她身上,讓她迷失意志,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勾引他的事,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程天心比程一嵐更不知羞恥!

蘇華一定萬萬想不到,他準備了效果濃烈的催,情香水報覆她,結果會反用到他自己身上,讓自己成為它的傀儡。

他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早已猜出那是催,情香水,所以才這麽大意。

蘇華,害人終害己!

程天心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時,若無其事地在食物區裏挑了幾樣自己愛吃的水果,然後坐了下來,津津有味地咀嚼。

就在她剛咀嚼完第二塊蘋果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聲好奇的尖叫聲。

“你們看,那兩個孩子在幹什麽?”

“那不是蘇少爺和任小姐嗎?”

“他們怎麽會做出那種事?”

程天心繼續不動聲色地咀嚼著水果,唇畔卻溢出一絲笑意。

她不必回頭看,也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

當任遠航和一大群人疾步朝蘇華和任落落的方向走去時,他們都看見蘇華和任落落的外套,被隨意地丟到地上。

他們兩人做得很high,差點擦搶走火。

“現在的孩子,也太開放了吧?這麽出格的事,居然在這種場合也做得出來?”

“任小姐也太不自愛了,怎麽能在自己家裏和男人做這種事?”

眾人議論紛紛,各種難聽的話像雨後春筍一樣不斷地冒出來,讓任遠航幾乎氣炸了。

眼裏有無法遏制的怒火,他上前兩步,粗暴地拉開蘇華和任落落。

突然被分開的二人,突然感到一種空虛的失落感席卷而來,,讓他們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那種感覺就像前一刻還在天堂裏逍遙快活,下一刻就被推下地獄。落差之大,讓他們難以適應。

任遠航揚起手,毫不猶豫就給了蘇華一個響巴掌,疾言厲色地怒斥蘇華:“蘇華,誰讓你碰我妹妹的?”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銳痛,讓蘇華瞬間清醒過來。

仿佛一盆冰水倒在他的頭上,將他殘存的情,欲,澆滅得一幹二凈。

任落落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臉上茫然無措的表情,霎時被淩厲的恨意替代。

“是程天心!是她,是她陷害我們的!”她疾言厲色。

她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被程天心那個小賤人設計了。

程天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蘇華作為當事人,也同仇敵愾:“對,是程天心,是她用催,情香水迷惑了我們!”

任遠航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落落和蘇華被程天心反將了一軍。

這個程天心,他果然小看她了。

他的眼裏掠過一絲淩厲陰狠,急忙對蘇華和妹妹說:“我們去找程天心!”

蘇華和落落共同指證程天心,他不信,程天心還有辦法脫罪。

當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找到程天心的時候,程天心仍然若無其事地坐在自助區域裏怡然自得地吃著水果。

那愜意十足的樣子,仿佛她沒做虧心事。

“程天心,你這個賤人!”任落落走到程天心面前,火冒三丈地揚起手,就要朝程天心的臉打下去。

然而,在她的手落在程天心的臉上之前,程天心忽然站起來,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放手!”任落落怒不可遏,嬌嫩的臉上早已漲紅。

程天心笑容明明如春風,卻讓人覺得寒冷:“任落落,這就是你們任家對待客人的態度?”

任落落聲嘶力竭:“程天心。是你對我和蘇華噴了催。情香水,你把我害得這麽慘,我為什麽還要尊重你?你配嗎?”

蘇華也大聲地道:“程天心,落落說得沒有錯,是你對我和落落噴了催,情香水,所以我和落落才會不分場合地做出不該做的事!

賊喊捉賊,程天心只覺得可笑。

她放開任落落的手,緩緩地看向蘇華,面容淺淡如春風:“表哥,雖說你和落落把持不住,但也不能冤枉我啊!”

“程天心,你別想狡辯,我分明看到是你用香水對著我噴了好幾下,是你把我送進蘇華的懷裏,一切都是你陷害的!”任落落歇斯底裏地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脖子都已經紅粗了。

她比任何人都要憎恨程天心。

她恨程天心戳破她是拖油瓶的秘密,她恨程天心設計讓她和蘇華茍且!

任遠航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程天心。

他想看看,程天心被蘇華和落落共同反擊,慘敗的下場。

“天心,你表哥和落落說的都是真的嗎?”程北來此時也已經走了過來,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眼中有努力克制的憤怒,“是不是你用催,情香水設計他們的?”

程天心太了解程北來這個人了。

任何人傷害了他的面子,都沒得商量!

她清澈的瞳眸望著程北來,裏面沒有畏縮和恐懼,只有不卑不亢的情緒,聲音亦清晰而疏朗:“爸爸,我沒有催,情香水,怎麽去設計他們?”

蘇華怒聲反駁:“程天心,你說謊!香水明明就是你的,是你把香水噴在了我和落落的身上!”

程天心把他害得這麽慘,那麽他就把一切都推到程天心身上!

“對,香水是你的,就是你的!”任落落也幫忙指證。

“是嗎?”程天心看起來一點也不慌,笑容裏反而有一絲譏諷。

說完,她走到蘇華身邊,蘇華霎時警覺地看著她。

程天心卻淺淺一笑:“表哥,你為什麽這麽怕我?是不是心虛?”

“你才心虛!”蘇華雖然心虛,卻是脫口而出地反駁了她。

程天心唇邊溢出一絲莫測的微笑,隨即把手伸進了他大衣右邊的口袋裏。

蘇華的臉色在這一瞬間之內倏忽變了好幾變。

他感到不安,非常不安!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程天心高高舉起從蘇華口袋裏拿出來的那瓶香水。

蘇華的臉色霎時慘白,隨即開始激烈地反駁:“程天心,你汙蔑我!是你把香水放進我的口袋裏。是你陷害我!”

他沒想到程天心居然又把香水丟回了他的口袋裏!

程天心並不惱怒,只是緩聲道:“難道剛才我在過來的時候,手裏拿著香水嗎?有人看見嗎?”

這時,人群中響起觀眾的聲音。

“我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我看到程小姐的手,一直是空著的!”

任落落的臉上寫滿了慌亂,憎恨,不甘,雙目如刀地看著囂張的程天心。

就連任遠航,也沒有想到程天心居然還留有這麽一手。

蘇華看著程天心,此時的眸子已經迸發出難以言喻的淩厲:“是你對我和落落噴了香水之後,然後把香水放進我口袋裏的,你這樣做,就是想為你自己脫罪!”

“哦,是嗎?”程天心的語氣極為輕柔,仿佛一陣晚風,眸底的那股寒意。卻也是讓人無法忽視。

“這瓶香水上面標有準確的信息,我們盡管可以派人去查,一查便知它到底是誰的主人。”

蘇華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惶恐,英俊的臉孔也變得青白交錯。

程天心這個方法太高明了!

這瓶香水的主人是他,無論怎麽查,最終都會查到他身上。

任遠航此時非常懊惱,後悔自己沒裝上攝像頭。

但他面對程天心的時候,卻是一臉友善,聲音亦溫和:“天心,如果香水是蘇華的,難道蘇華會用在自己身上嗎?”

蘇華仿佛看到一絲希望,心如死灰的眸子裏頓時溢出明亮的光彩:“對,難道我會用在自己身上嗎?”

程天心看著蘇華,目光如琉璃,分外明亮,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表哥對我的妹妹程一嵐都感興趣,落落絲毫不比一嵐差,表哥會對落落動心,又有什麽好奇怪的?你不就是喜歡染指未成年少女嗎?你自己也用了香水,不就擺脫了你誘惑落落的嫌疑,然後推說這一切都是香水惹的禍嗎?”

蘇華登時勃然大怒,脖子都紅粗了:“程天心,你別胡說八道,姑姑已經在記者會上亮出了一嵐還是處女的證據。我和一嵐根本沒發生關系,一切都是你這個小賤人設計的!你別再顛倒是非了!”

“你姑姑那麽有能耐,不但綁架我,假懷孕,假流產,差點就讓我背黑鍋,被爸爸趕出程家,她把你和一嵐保護得密不透風。我縱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能力吧?別忘了,我只是一個13歲的孩子,”程天心笑如春風,眼底卻噙著深深的譏諷,“而且,處女膜這種東西又不是不可逆的,是可以修覆的嘛!”

“程天心你……”蘇華臉上的神色又羞又怒,時而青紫,時而泛紅。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三番兩次地在程天心面前輸得這麽徹底!

這個小賤人果然夠狠,夠毒辣!

安靜的客廳裏突然響起了另一道聲音:“程天心,你以為憑著一張厲害的嘴,就能肆意玩弄別人嗎?”

這道聲線柔美,語氣卻嚴厲的聲音,一下子中卻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只見來者是一位中年婦女,打扮說不上雍容華貴。卻是端莊典雅,眉目之間皆是清雅之姿。

她雙眼看著程天心,卻是分外冰冷,並且帶著明顯的敵視。

這是任落落的親生媽媽——任太太。

任落落一看到母親過來,急忙奔到母親身邊,委屈地向母親哭訴:“媽,是程天心對我噴了催,情香水,我和蘇華……那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要相信我!”

任太太摟著女兒的肩膀,柔聲安慰她:“別怕,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新的證人,她可以證明你和蘇華是無辜的!”

“新的證人?”眾人的好奇心,此時徹底地被吊了起來。

事情是越來撲朔迷離了。

任太太放開任落落,指著她身邊的那位傭人對眾人說:“這位是我們任家的傭人阿美,她可以證明我女兒是清白的!”

又對那名年紀約摸在二十二三歲的女孩阿美說:“阿美。你把你看到的事實都說出來!”

此時任太太,任遠航,蘇華,任落落心中都大為歡喜,就等著給程天心降罪!

阿美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孩,眉目之間有驕傲的氣質。

她看著程天心,目光不懷好意,聲音也是十分洪亮:“剛才我在收拾桌子的時候,看到這位程小姐的手裏拿著一瓶東西,具體是什麽東西我看不見,我只看見她用那瓶東西,噴在我們家小姐身上!然後我們家小姐就任由她擺布,她帶著我們家小姐到蘇少爺身邊,後來我們家小姐和蘇少爺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程天心身上。

他們剛才堅信她的目光,在這位傭人的證詞裏,慢慢變為懷疑。

而程北來的臉色青白交錯。遍布了愕然和難堪。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為自己的女兒說過一句話,任由她一個人自生自滅。

程天心對程北來,當然不會抱任何希望。

她從來沒有想過程北來會在某一刻站出來為她說話。

她永遠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但是,她相信自己,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打倒她!

她看著那名叫做阿美的傭人,面色平靜如水,聲音亦溫柔:“阿美姐姐,我問你,既然你看見我把你們家小姐帶到我表哥身邊,他們發生了那樣的事,你為什麽不上前阻止?或者為什麽不及時通知任少爺,任太太,任先生中的任何一個人?”

阿美眉宇間的那種驕傲,霎時被慌亂替代。

她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居然可以這麽聰明,一眼就看出她話中的漏洞。

程天心的眼睛清澈透亮仿佛一面鏡子,讓她有一種自己被對方看穿心事的感覺!

但她努力自持冷靜:“那時我剛好有事!”

“哦,是麽?”程天心緩緩地走到她面前,笑容輕盈如春風,卻莫名讓阿美心頭發涼。

“打一個電話通知你家主人,最少三十秒就可以報告完畢。我實在想不到你究竟有什麽非做不可,一秒也耽擱不得的事,連這半分鐘的時間你都不肯抽出來,任由你家小姐被我表哥沾汙。”

她目光涼薄而清透,幾乎看得阿美躲無可躲:“除非,你是在撒謊!”

“不……不,我沒有撒謊!我分明看見是你對我家小姐噴的香水。”程天心咄咄逼人,阿美已經沒有辦法維持鎮定自若的表相了。

任太太暗罵阿美沒用,氣勢竟然不如一個小女孩。

眾人的目光卻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阿美的這種表情分明是害怕。

她為什麽害怕?

難道真的是說假話?

任遠航銳利如鷹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程天心。

他覺得程天心遠比他想像中還要聰明伶俐。難以對付。

“那麽,你有什麽比你家小姐被沾汙更重要,非做不可的事?”程天心繼續問阿美,聲音如薄冰,涼得透人。

“我……我拉肚子了!”阿美的眼珠子急速地轉動著,忽然想到了一個借口,急忙脫口而出。

程天心直直地望著她:“真的是拉肚子嗎?”

阿美用力地點頭,雖然是表達肯定,但她面色蒼白得很。

程天心拍了一下阿美的肩膀,語氣極為輕柔:“阿美姐姐,希望你不要為今天作假證指控我的事後悔!”

阿美看著她唇邊那抹莫測詭譎的笑容,倏地心頭發涼……

程天心繼續漫不經心地提醒她:“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阿美身子直打哆嗦,雙腿發軟,幾乎站都站不穩。

寒風中,她纖細的身子搖搖欲墜。

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地看著胸有成竹的程天心。

而任太太。任落落,蘇華心中卻是被一波又一波的不安攻擊著,一刻也不得安寧。

程天心這個小賤人,到底想作甚?

在眾人的註視下,只見程天心的小手往阿美的口袋裏伸進去。

等她把小手亮出來的時候,她的手上多了一部手機。

阿美一看到自己的手機在程天心手裏,頓時慌得不知所措:“小賤人,你幹什麽?”

“程小姐!”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

程天心記得他,是荷香飯店的太子朱傑明。

朱傑明表面紈絝,可內心卻精於算計,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他看著程天心,面上帶笑,眼神卻輕蔑:“不問自取就是偷,你這種行為,會讓我覺得你們程家的家風很差。”

說罷,他的視線緩緩落在了程北來身上。

他的目光雖然不冷,但卻充滿了指責,程北來渾身一震,到底是愛面子的人,被人這樣當眾指責,他覺得羞愧,倏地對程天心說:“天心,不得無禮。”

程天心沖程北來盈然一笑,笑容裏洋溢著胸有成竹的自信:“爸爸,我這是在行善積德呢!”

說罷,程天心把手機塞到了任太太的手裏。

任太太懷疑不安地看著程天心和她手裏的那部手機,卻是遲疑著沒有接過,仿佛害怕自己會中了程天心的圈套一樣。

程天心的笑容和聲音都異常溫柔:“任太太,難道你不想看看阿美姐姐究竟有什麽非做不可,比你女兒被沾汙更重要的事麽?”

任太太看著程天心那雙瑰麗多彩的眼睛,不知為什麽。下意識就按照她說的話去做。

看完阿美的手機後,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下去,看著阿美,眼神裏彌漫著濃濃的殺氣。

阿美和朱傑明都同時不寒而粟,臉色煞時慘白。

程北來神色陰晴不定地看著程天心。

他不知道程天心想幹什麽。

但他卻有一種直覺,他覺得自己的女兒,有能力推翻所有對她不利的證詞。

他有幾分心虛,又有幾分內疚,雖然這種覆雜的情緒並不是特別明顯,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

無論她身處什麽樣的環境,在自己的面子和利益面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幫助她,甚至不肯出面為她說一句好話……

程天心看著任太太,唇角微微翹起,帶了三分嘲諷:“任太太。你真的相信阿美姐姐剛才去廁所了嗎?”

任太太心裏想殺了阿美,面上卻強裝鎮定:“我當然相信她!”

如果她不能幫阿美圓謊,那麽就等於自打嘴巴。

“哦,對了,我忘記了,阿美是你帶過來的,所以你當然會包庇她。”程天心看著任太太,譏誚道。

任太太的臉色又變了好幾變,惶恐地看著程天心。

程天心的樣子看起來雲淡風輕,眸子卻帶了一股徹人的寒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任太太,我在說什麽,你心知肚明,不是嗎?”

任太太畢竟是心虛,嚇得心尖都顫栗,臉色更白了。

她再一次見識到程天心的厲害。

程天心不只嘴巴厲害。甚至連洞悉人心的本事,都遠遠超越他們這些社會閱歷豐富,閱人無數的大人。

她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程天心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事!

正思量間,程天心已經奪回她手裏的手機。

阿美眼神一凜,想奪回程天心手裏的手機,“程天心,一個大小姐居然偷人東西,簡直比我們這些傭人還不如?”

手機在程天心的手機如同生了根似的,阿美費盡力氣也搶不到。

“你一部手機值多少錢?我會稀罕你一部手機?”程天心嗤之以鼻。

阿美惱羞成怒,“你把它還給我!”

她不明白一個13歲的小女孩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她已精疲力竭,但程天心卻好整以暇。

“阿美姐姐,你的主人任太太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你以為你搶回手機,就能把一切都粉飾太平嗎?”說話間,程天心已來到任遠航面前。將手機遞給任遠航,聲音輕淺,“遠航哥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難道不想知道阿美姐姐為什麽如此害怕我把她的手機給任太太看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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